走路時,雙手插在口袋裡,很危險,因為當你被東西或階梯絆倒時,會來不及反應用手去扶支撐物,造成嚴重摔傷。而走路時,雙手都拿滿了東西,也同樣危險,如果反應快一點,人會下意識用手臂外側去抵擋外物,但通常讓手臂承受了最多的傷害。


週四,我就犯了後者的毛病...

中午12點五分,我急著去工學館幫阿英老師監考經濟學概論,由於有一些事情要讓同學注意,我希望能早點到教室準備。就在經過圖側的階梯時,我似乎是走太快還是被東西絆到,一不小心,就摔死了,當時左手是一疊財數考卷,右手是手機與飲料,可能因為真的走比較快,絆倒時完全沒有時間反應,左手臂與腳一起與90度的台階有了最親密的接觸!當下三秒鐘我很痛,但當下也無法管太多,就走去教室監考,監考時也沒有感到特別不舒服,只覺得左手臂開始隱隱作痛,也許是強烈撞傷開始引發肌肉發炎,瘀青了...


以為無大礙的,與老師通完電話,就回圖書館想想我該如何處理接下來一週那些可怕的任務。接下來的兩三個小時,我開始發覺左手已經無法很順利的舉起,媽咪很擔心我有脫臼或骨折,一直要我去看醫生。以一些醫學常識判斷,不可能有脫臼,但骨頭是否有受傷,可能需要X光幫幫忙。聽到媽的聲音,我聽到的是一陣不安與擔憂,當下我很後悔讓父母這麼擔心,而我也有千萬個無奈感堆積心中:不是不願意看醫生,就算要看也要等到週五晚上七八點了...當時我能做的就是尋求藥師的諮詢,買紓解瘀青的藥來塗抹。


生病的人最有錢,一點都沒錯。我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想想除了藥師手中拿的那條德國進口的藥膏之外,還有什麼辦法!?但我心裡明白,那種看似多貴的藥,只要我拿著健保卡到大醫院處理,250就能解決一切。不過,虛弱的我只能就這樣頓時成了無條件的"價格接受者"。


***

原來,以前能不用拿下背包就能輕易身手撈鑰匙;原來,要讓手出力並不是如此輕輕鬆鬆;原來,這麼痛...

原來,我這麼脆弱。我的皮肉也沒有想像中的堅強,跟我的內心一樣,好強大但又害怕被摧殘。傍晚六點回到家,我獨自冰敷,輕輕的擦著透明的藥膏,窗外的天空已經是黑矇矇一片,這城市燈火通明迎接那些都市的忙碌人。這樣的傍晚時分,勾起了我心中一點關於童年的片段記憶。還記得小時候,我最怕下午睡午覺起床後已經是下午五點過後,冬季時,五點的天已經快黑,但我起床後卻發現全家都沒有人,只有我一個人,我會開始慌張的找dady, Mami,當時沒有手機這種通訊工具,如果是週末我也無法打電話去公司問媽咪下班了嗎?我只能這樣癡癡的等,就一個人在房裡讀喜歡的書,等待爸媽回家。我不是獨生女,但在我的很多記憶中,每當有這種情況發生,kevin總是沒有在家,這麼小的kevin到底去哪了呢?我想不起來,或許是我年紀太小,記不起太多細節吧。

而今晚我一個人在房間裡的感覺,似乎又重演了童年裡那種"等待熟悉"的感覺。今晚,我在等什麼?我在想什麼?想著想著,微笑了,流淚了,是因為身體的疼痛還是希望這樣的心情能被體會或勾起某些人與我共同的回憶?我疲倦的睡了,等我起床後,這一切的疑問都不再如此重要,我開始試試看我能否正常的閱讀與工作。

『有些事情從來沒有過去,有些角落卻總是讓人遺忘;有些氣味揮之不去,有些人在心口生了根。常常,突然而來,突然而走。』

-鍾文
音《寫給你的日記


在台灣跌倒,可以跟爸媽說我很痛。如果有一天我必須到很遠的地方讀書,或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工作,甚至要去一個語言完全不通的國家旅行流浪,在那而跌倒了,我能跟誰說,跟自己說吧!只有自己能了解,為何這麼痛...不是嗎?某日我們也許都必須走在一條既陌生又熟悉的路上,眼前的人們有著友善卻失溫的微笑,但他們畢竟都無法了解一個異鄉人心中淡淡的孤寂與想念。


或許我要開始習慣,一個人去處理很多狀況,像十九歲時的我一樣,無所畏懼;
或許我要開始習慣,報喜不報憂,因為將來的日子父母希望看到更獨立成熟的艾蜜莉。


***


慶幸,雙手十根手指頭皆無大礙,我能正常的用右手打字寫筆記,能正常的盯著電腦螢幕餵飽我每天都極需營養的腦細胞,我的大腦能夠正常的思考,運轉速度沒有明顯減弱,這些都是不幸中的大幸。還有什麼好強求的呢?兩大份的考卷慢慢的一定會在老師給我的deadline前改完,一切的任務也會在疼痛中慢慢被解決,而我也會因此變得更堅強了...



NOV.18,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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